有大功不怕傲嬌！黑田長政告訴你他們有多屌！

黑田長政@「軍師官兵衛」(松阪桃李 飾)

去年秋天我們在「原來關原」中提到了黑田官兵衛及黑田長政在關原的事跡，並且已在專頁的YOUTUBE頻道中發佈。當中的部分大多偏向集中在如水(官兵衛)身上，今天來補充一下長政的部分，尤其是他對自家在關原之戰的表現及貢獻，有著十分大的自信及驕傲。

德川家康在關原之戰獲得勝利後，對黑田父子論功行賞，最終他們從豐前中津十八萬石增封到筑前五十二萬石，成為一國國主，在江戶時代世稱「三百藩」之中名列第七位。我們以前提到，有關關原之戰的很多說法，尤其是有關小早川秀秋倒戈的事跡，大多是靠著長政的黑田藩的編纂史書而來。當中的內容固然水份不少，也有很多與事實不符不合理的地方，但反過來說，我們可以看到黑田家對於關原之戰有著一份強烈的執著及驕傲，也成為了黑田藩教授藩士、維持向心力的一大核心內容。

雖然說後來黑田家傳出來的關原之戰「八卦」多少有點不盡不實，但似乎他們很早便覺得就是這樣的。其中一個有名的證據，便是據傳是黑田長政在元和九年(1623)病死前，給嫡子黑田忠之及重臣的遺書及教訓。有史家認為下述的內容過於囂張跋扈，有可能只是後來黑田藩借長政之名杜撰的，但觀乎筆跡及用語等各因素來看，似乎更應該理解為長政在死前將一生的驕傲完全展示出來的一個回憶錄，以下我們簡單地看看他是如何看待他以及黑田家在關原的表現的。

首先，黑田長政在遺書的開首部分是這樣說的：

說來當今將軍家(德川家)能夠得到天下，雖說很大程度上是靠著家康公的武德，但說實話，這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有如水公及我的忠功所致的。

於是長政便開始細數他跟父親如水的功勞：

1. 如水一人在九州呼風喚雨，使九州各大名聞風來投。自己則跟隨家康左右於關原之戰立下汗馬功勞。
2. 成功說服毛利、小早川等西軍大名倒戈。

這些某程度上都是事實，但接下來長政便進一步自傲地說：

東軍當中很多都是太閤恩顧之臣，如果我們父子倒向大坂方的話，那東軍中大部分人都會立即倒向大坂方了。

接下來長政便開始說「如果」了，總的來說就是一言概之：如果黑田父子倒向大坂方，天下各路諸侯，包括加藤清正、福島正則等人也必定堅定地倒向大坂方」：

到時候家康公孤掌難鳴，再面對我父子領導的「大軍」，猶如以卵擊石

說罷，長政又提到，如果他當時成為大坂方，父親如水帶領全九州的軍隊一同與家康一戰的話，長政認為：

如此大軍，先不說日本國，即使是外國的孔明、項羽、韓信都來與我軍一戰，我不認為他們便能勝利。我國近代的武將信長、信玄、謙信等人再加上家康公也好，能夠從如此大軍中僥倖地全身而退也是不太可能的！你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家康公豈有不危在旦夕之理呢？

說到這，長政可能害怕眾人不相信，於是便說：「武沒有偽言，也不用廣言宣傳，我只是把所見所聞的事實說出來罷了」， 說罷，長政又在後面再三強調一下「事實」：

家康公能治天下，大家雖說是靠著以我為首的數名諸侯，但說實話還是主要靠如水跟我兩人的努力。事實上關原之戰勝利後，家康公還特意拉著我的手說「今次的勝利都是靠長政你啊！」

那麼靠著以上的赫赫「戰功」，長政獲得了筑前一國作為封賞，長政又是怎麼想的呢？心中存在巨大驕傲的長政事實上也沒有就此放下筆鋒，到最後長政還是要再抱怨一下這個封賞，長政在遺書中是先這樣說的：

我家有如此大功，理應有相當的封賞才對，最後本多忠勝跟我說將會得到筑前一國時，我跟他說「以我家忠功，理應起碼得到兩國，但如今天下太平了，放眼日本國內，已經沒有人能與家康公為敵，相信也沒有機會再為家康貢獻武功。不過筑前位處海渡中國的出口，又是昔日(九州)探題家的封國，以此格調，多給兩國也行吧？」

雖然他沒有交待忠勝是怎麼回應的，但發牢騷大力抱怨一番後，一面又說：

筑前國本為(九州)探題的封國，是一處特別之地……筑前作為面向大唐(中國)的門戶，我家作為前線的先鋒，也算是達成本願了

從以上的各部分，我們可以看到黑田長政的驕傲及自信與其他同樣有功於家康的東軍將領相比，可算是最為突出明顯的一位，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將死去的老將對於自己的武功抱有特殊的感情也是不難理解的。

至於黑田長政在遺書中的回想是自我感覺太良好、大言不慚不要臉，還是說出了事實，只是太坦白而已呢？那就任憑各位讀者自行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