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責:小編 陳家倫
圖責:小編 陳家倫
佛系宮鬥者
慶長五年九月十五日(1600年10月21日),德川家康所代表的豐臣東軍與毛利輝元、石田三成為首的豐臣西軍於美濃國關原進行決戰,最終在小早川秀秋等人的活躍下,德川家康於關原之戰取得決定性勝利。
而就在同一時間,當時的出羽國山形,也爆發了東軍的最上義光與西軍的上杉景勝決戰的長谷堂之戰,最終在同年十月一日(1600年11月6日),上杉軍的主帥直江兼續領軍退出山形,而就在這個時候,爆發的著名的長谷堂追擊戰(撤退戰)。
據傳是仿效最上義光追擊上杉軍的最上義光騎馬像(今山形市霞城公園) |
考量當時家親已經被送往江戶,因此參與同戰的可能性並不高,而與家親不同的則是最上義康及清水光氏在同戰中的活躍。
在同戰中,最上義康做為最上義光的繼承人,最初早在會津征伐時便被父親義光委以重任,擔任自己的名代負責指揮山形(最上)軍。
而在上杉軍入侵山形後,最上義康親自翻山越嶺來到奧羽山脈的另一端向表兄弟伊達政宗求援。
而在求得伊達政宗派遣三叔留守政景遣軍救援後,義康不但隨伊達軍回到山形,更據傳在追擊戰中活躍,在最上義光因為冒進追擊反被上杉軍的鐵砲擊中落馬時,挺身而出掩護了父親義光。
因此義康做為最上家的繼承人,可以說是整場戰役的靈魂人物之一。
長谷堂之戰的靈魂人物 最上義康 畫像 |
而家親之兄弟清水光氏,據傳也被父親委與重任,在長谷堂之戰後,進軍上杉氏的飛地庄內三郡時,與叔父楯岡光直被委派為總大將負責攻略上杉家的庄內領。
而若根據史料來看,現存的史料中也提及在慶長六年(1601年)閏11月時義光委派大藏大夫(清水光氏)為代官處理庄內事務,由於光氏當時只是位年輕人(20歲),因此義光乃委派最上家重臣志村光安輔佐年輕人的代官大藏大夫(清水光氏)。
故我們可以從這些蛛絲馬跡,無論是義康及光氏,當時除了最上家親以外的最上兄弟中已經成年的另外二人,都在對抗上杉氏的戰爭或是穩定從上杉家奪得的新領中活躍及委以重任,也因為這樣,兄弟二人,尤其是長子的最上義康也因為立有大功而建立了威望。
回過來,雖然最上家親沒有參與保衛家園的長谷堂之戰,然而也不代表他便渾渾噩噩,毫無作為。
實際上我們可以確定,當時家親做為德川家的一員,在會津征伐時便隨德川軍抵達了前線的宇都宮,而在石田三成舉兵之後,則是被編入了德川秀忠的隊伍,而與德川秀忠一同參與了上田城攻略戰等戰事,也當然的家親與德川秀忠相同,並未參與關原主戰場的戰鬥。
最上家親隨隊出征的主帥 德川秀忠 畫像 |
而慶長八年二月十二日(1603年3月24日)的一件大事件,卻使得最上家風雲變色及陷入陰霾,而這個事件便是-江戶幕府-的成立與德川家康就任征夷大將軍。
由於德川家康建立了幕府,因此當時的日本也明顯的出現了兩個政權並存,即是豐臣秀賴所代表的豐臣政權及德川家康所代表的幕府政權。
在這兩個政權併行的時代,便從慶長八年(1603年)持續到慶長二十年(1615年)德川家康消滅豐臣家為止,期間不少大名對於豐臣、德川兩家都保持禮敬,不敢怠慢其中一方,直至大坂之陣的爆發,方於兩者中做出選擇。
然而在出羽的山形藩,江戶幕府的成立卻似乎讓最上義光處於矛盾及焦慮,而這起因便是在於最上義光的繼承人最上義康的一個尷尬的身分,豐臣秀賴的侍從。(有關最上義康地位之問題,也可參考筆者拙作最上義康傳)
由於豐臣政權的代表豐臣秀賴尚屬孩童,家族前景不明,反之德川家康所代表的幕府政權已於三年前的關原之戰及之後兩年的整頓中,掃平了許多反抗勢力及威脅,並大量安插親德川的人馬及家臣於各地,最上義光也受到這影響而有所受惠,因而在關原之戰後得到庄內三郡及由利郡乃至領地倍增,加上家康的繼承人德川秀忠也已經成年可獨當一面,並也有數位成年兄弟,故在勢頭上,當時的情勢可說是德川政權優勢於豐臣政權。
因而義康成為豐臣秀賴侍從的尷尬身分,以作為一個當時已被父親義光授予共治權力的繼承人來說,幕府的成立便讓義康的存在變得十分尷尬。
而這時候出現在義光眼前的取代義康的人選,便是長年侍奉德川家康,並本來義光打算讓他繼承母方寒河江氏的最上家親。
由於義康的豐臣侍從的尷尬身分,以及一個上等的替代品擺在眼前,加上雄藩仙臺藩的伊達政宗適時的推波助瀾(據傳伊達政宗與最上義光是出名不睦,可參考本站文章日本戰國史最不咬弦的舅舅與外甥—最上義光與伊達政宗,但是與最上義光如此不和的伊達政宗卻在關原之戰後曾於德川家康面前當面誇獎最上義康年輕有為)。
適時推波助瀾(?)的伊達政宗 |
在諸多不利於最上義康的因素之下,引發了父親最上義光的猜忌,擔憂義康繼承家族會讓最上家族前景憂慮,因而在慶長二年(1602年)七月或是慶長三年(1603年)八月的前後,最上義康及其人馬被父親有計劃性的整飭,甚至最上義康也因此賠上了性命。
在這邊便有另外一個問題,由於在這個義光主導的繼承人更換的政變中,是由最上家親被指定為繼承人,因此最終是由最上家親及其背後所代表的江戶幕府得利,便有不少聲音質疑最上家親乃至背後的幕府可能是殺害義康的幕後黑手,也藉此「淡化」最上義光在同事件中的主動性,並朔造出最上義光其實是「被迫」出手的被害者形象。
然而筆者認為,若是要嚴謹治史,則應當就事論事,七分證據不能說八分話。
確實,最上家親做為取代最上義康的繼承人,在義康暗殺事件中,成為了整場事件最大的受益者,但是一個事件的最大的受益者,並不代表他便一定是主動的活躍者。
因此筆者認為首先要先排除 受益者必然等於加害者的印象。
反過來說從史料方面來看,雖然最上家親是整起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但是其實我們並沒有辦法看到他在事件中有所參與,反而是最上義光做為當主,很「積極」的對最上義康及其人馬進行「處理」。
雖然說我們不能完全判斷幕府是否對於同事件完全毫無影響,尤其是在最上義康暗殺事件前後不久,義光又被幕府加封了由利郡的領地,這背後是否有幕府與最上義光兩者之間的利益交換,我們現今就史論史也無從確認。
因此我們只能說,在義康暗殺事件上,最大受益者最上家親其實並沒有在當中扮演腳色,反而是最上義光很「積極」的進行處理。
「積極」處理兒子最上義康及義康人馬的最上義光 畫像 |
且最上義康與最上家親本為兄弟,而就史料來看,也看不出兩者有不合的情況,甚至是在最上義光因為豐臣秀次倒台被殺的秀次事件遭到牽連、女兒於伊滿被殺,自己前景也未明時,我們還能看到義康、家親兄弟一同在寺社聯名祈願希望父親安全渡過難關,故我們並無法判斷最上家親在義康事件中扮演腳色,也不該直接將受益者代入加害人。
而最上義康也因為義康暗殺事件的爆發,成為了最上義光的汙點,在講究無垢的日本社會中,便成為了企圖推廣最上義光的山形市及義光粉中的禁忌,而成為了隱晦的存在,也因為這樣關係,加深了義康成為了一位謎樣的男人。
謎樣的男人 最上義康 供養塔(位於今山形縣 常念寺) |
然而也因為有功的最上義康死得太慘,也導致了最上家中出現心寒,然而由於最上家臣中,不少人便是因為最上義光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加盟最上家,因此雖為裂痕,但是卻不是導致最上家崩壞的主因。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