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責:小編 陳家倫
相責:小編 陳家倫
 |
| 終結南北朝亂世 統一皇統的三代幕府將軍 足利義滿 所修築的 鹿苑寺(金閣寺) |
隨者觀應之擾亂的結束，北朝及幕府優位的情況得到了奠定，儘管高師直、足利直義乃至足利尊氏等北朝方要角在觀應之擾亂及其後陸續死去，南朝並在這之後苟延殘喘四十餘年。
然而最終日本南北朝於1392年，室町三代將軍足利義滿主政下，在南朝的後龜山天皇將象徵皇室的三神器讓渡給北朝的後小松天皇，後龜山天皇並以讓位的型態，將皇位讓渡給北朝的後小松天皇，而完成了南北朝的統一，並在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的主導下，迎向室町幕府的全盛期。
 |
| 終結南北朝亂世 統一皇統的三代幕府將軍 足利義滿 |
而回到最根本的問題，為何南北朝時代的內亂會長期化呢?
龜田教授認為原因有2
其一為所領問題!恩賞等問題是否公平公正的進行分配?
對於幕府的政策以及恩賞等感到不滿的武士們，頻繁的倒向南朝方，此舉導致了內亂的長期化。
其二為幕府的戰略:由於幕府的根本戰略長期處於防衛優先，並期望能促使南朝的天皇能夠自發的回京而與幕府進行大和解。
然而在探討這兩個原因的同時，便又出現了兩個疑問。
分別是
1.為何武士們會打算倒戈至南朝呢?
明明就軍事層面來看，南朝可以說是壓倒性的不利，在這軍事層面上南朝長期弱勢的情況下，為何南朝可以得到凝聚如此強大的向心力使武士們向南朝靠攏呢?
2.說到底，為何幕府會採取鴿派(防衛優先，盼南朝天皇自主來歸)的戰略呢?
要回答這兩個問題，龜田教授認為關鍵還是在於建武政權施政的有效性，帶給繼承後醍醐天皇的南朝勢力的正向的資產。
首先在回答第一個疑問為何武士們會打算倒戈至南朝呢?
在這個問題上，其實突顯出在建武政權時，是有許多的武士得到了後醍醐天皇所推行的新政的恩澤，在這背景之下，許多武士其實是非常感謝後醍醐天皇及建武新政的政策。
至於第二個問題為何幕府會採取鴿派的戰略呢?
龜田教授認為，足利兄弟記取鎌倉幕府與天皇敵對而導致滅亡的教訓，因此不敢與天皇全面衝突以避免重蹈覆轍，然而最關鍵點還是在於，足利尊氏、直義兄弟其實正是建武政權中得到最多恩惠及利益的武士，實際上足利尊氏的尊字也是取自後醍醐天皇的本名尊治當中的一字。(足利尊氏原名足利高氏)。
 |
| 廣賜恩賞而讓天下武士感念的後醍醐天皇 |
因此雖然檯面上，幕府一直與後醍醐天皇一脈的南朝作戰，然而在檯面下的講和交涉及嘗試則是一直在進行的。
因此我們能看到足利直義及足利尊氏兄弟等人陸續投降南朝，而促使正平一統等幕府與南朝的短暫和解。
 |
| 曾經投降南朝的足利直義像/神護寺藏 |
反之，支持北朝的天皇的貴族們，在這幕府雖然表面與南朝朝廷決裂，卻一直試圖與南朝朝廷和解的情況下，反而是一直很擔心會為幕府所出賣，導致北朝瓦解，失去自身的利益。
實際上正平一統的時候，由於足利尊氏、義詮父子投降南朝，也將本來北朝擁有的三神器轉交給南朝，一度使北朝消失。即使是後來北朝再度在與南朝決裂的幕府扶持下成立，然而失去三神器的北朝也因此在法理上欠缺正統性而損及其朝廷及天皇的權威。
 |
| 足利尊氏 |
因此龜田教授認為，從某種角度來看，做為南朝敵人的足利氏反而是造就「南朝正統史觀」的強力推手。
但也因此使得足利氏無法合理化自己的行為，無法將自己對抗南朝的行為正當化。
講座的最後，龜田教授開始談論南北朝時代的政治史對於後世所帶來的影響。
包含戰國時代末期時的軍記物語(軍事小說、軍事故事集)《太平記》的流行。
以及受到南北朝的影響，德川家康自稱自己是南朝新田氏的子孫。
 |
| 自稱為新田氏後裔的德川家康 |
當然，對戰國史熟悉的一些同好，大概也知道，這只是家康亂蓋，而非事實。
此外就是德川家康的孫子水戶光圀編撰《大日本史》，構築以南朝天皇為正統的歷史學(水戶學)及史觀。
 |
| 編撰《大日本史》，開創水戶學的 德川光圀 |
而說到水戶學，其實最初是江戶幕府為了合理化自己支配天下，輔政天皇，然而伴隨者前期水戶學乃與後期水戶學，乃至近期提出的中期水戶學等的出現及水戶學思想上的質變，最終本為鞏固幕府的統治地位的水戶學，質變成為了反幕府及尊皇的思想溫床，並否定幕府篡奪天皇的(施政)權力，最終成為幕末時日本社會及思想走向倒幕的養分。
到了明治時代，因為1910年的大逆事件的幸德秋水等日本社會主義者及無政府主義者試圖暗殺明治天皇的政治事件，因此引發南北朝正統論的論戰。
並在1911年時，由明治政府直接在學校教育上規定將南朝視為正統。
在這背景之下，也在1934年舉辦建武中興600周年的紀念事業。同年也爆發當時擔任的商工大臣中島久萬吉稱讚足利尊氏，引發關切及訴訟的中島商相筆禍事件的箝制言論自由的文字獄事件。
 |
| 因為稱讚足利尊氏而惹禍上身的 中島久萬吉 |
在這之後，直到日本於1945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為止，南朝正統史觀以及足利尊氏逆賊的史觀，成為主流，且成為提升國民戰鬥意志效忠天皇奉獻犧牲的史觀。
比如在神風特攻隊的隊員遺書中，便有許多人會在遺書上寫明希望仿效楠木正成、正行父子報效天皇及國家。
 |
| 在皇國思想教育下，神風特攻隊在內的日本軍人期望仿效的古人 楠木正成 |
講到這邊，龜田教授也完成總結，而結束這次的講座。
隨後，龜田教授開始接受現場聽眾的提問，筆者也向龜田教授提出了兩個提問
聽眾提問
筆者提出的兩個問題分別為
Q:
1. 在龜田教授的演講中曾提及，後醍醐天皇的建武新政曾經仿效當時南宋的政治及典章制度，同時北朝的足利尊氏也曾造營天龍寺，並經營天龍寺船的與中國的貿易船來籌措建寺經費，上述的政治事件都可以說與外國(尤其是中華圈)有很深的關係，且當時因為戰亂，也造成倭寇的出現，因此想請教當時的日本南北朝一方面是因為內亂，在此同時，日本當時與外國，如中國亦或朝鮮的來往是否有互動甚至影響日本國內，比如天龍寺船的海外貿易是否有可能影響到日本國內的政治。
 |
| 曾經利用天龍寺船的貿易船籌措建寺經費的天龍寺 |
2. 第二個問題則是在講座的開端，龜田教授曾經提及到南北朝兩朝各有屬於自己的「年號」，筆者曾經在看一本提及南北朝時代歷史的書籍上提及，在14世紀南北朝時代當時，南北朝的軍隊相互攻伐，而山形縣的一間寺廟曾經前幾個月是使用南朝年號，後面幾個月是使用北朝年號，甚至幾度更替後，繕寫記事的僧侶感嘆戰亂，希望兩方趕快停止戰事。
考量南北朝是長達五十幾年的長期戰亂，日本雖然在此之前也曾經出現過平將門之亂，承久之亂等亂事，但都屬於小規模的短期戰亂，很少發生向南北朝分裂般，戰事擴及日本全國且長達數十年的戰亂，因此雖然這個時代並沒有當時的人說到「仿如戰國之世」，但是是否南北朝可以被視為第一次的戰國時代?(而我們熟悉的15世紀末~17世紀初的戰國時代則成為第二次的戰國時代。)
A:
對於筆者的兩個問題，龜田教授則回答到
有關於第一個問題的部分，日本雖然與朝鮮及中國沒有正式的國交關係，然而民間的交流則是非常的頻繁，且也有關於這方面的研究。而如果要說比較大的影響，就是關於倭寇的部分，大致上是以1350年的觀應之擾亂為契機，在觀應之擾亂爆發後，倭寇的活動開始頻繁，乃至幾乎年年橫行東亞，從這個角度來看，當時日本的統治能力還是有點受創。
 |
| 以觀應之擾亂為契機，開始年年橫行東亞的倭寇 |
但是當明帝國成立之後，(中日兩國)就開始有了正式邦交，當時明朝的使者來到了九州，並遇到懷良親王，並與懷良親王進行外交交涉，而有了官方及政治上的外交關係，又或者足利義滿與明朝之接觸將之封為日本國王，乃至在南北朝的後期，以室町幕府為中心透過海外貿易而在國內出現了室町商品(幕府透過與明帝國等海外貿易而得到的舶來品)。
 |
| 南北朝時代第一個與明帝國建立外交關係的日本重量級政治領袖 懷良親王 |
(關於室町幕府 足利義滿與海外貿易，可參考拙文
中華政權認證的日本國國王-淺談足利義滿與對明貿易政策)
而關於第二的問題。
龜田教授回答到嚴格而言，南北朝至戰國時代之間的室町時代，包含自三代將軍足利義滿，乃至四代將軍足利義持與六代將軍足利義教主政，並直到應仁之亂爆發(1467年)為止，大致上仍就安定維持了約一百年左右，因此這邊恐怕不能將南北朝視為戰國時代的開端。
 |
| 開啟安定繁榮期的三代將軍 足利義滿 |
(這邊可能因為溝通上的誤會，龜田教授誤解筆者的問題為南北朝時代是否可以視為16世紀時的戰國時代的開端，在此誤會之下，可能因此有了上述的答覆。)
而在筆者之後，仍有另外一位聽眾詢問了南朝的問題
Q:
當中該聽眾提問，剛才的講座中有提到對於後醍醐天皇的政策，抱持者感謝的武士有很多，但是到了南朝之後，南朝的政治體制是怎麼樣的?南朝裡面是不是又有怎樣的政治鬥爭?跟北朝又是怎樣的關係?
A:
龜田教授則指出，南朝的資料相對的少，因此南朝具體的政治體制及統治體制仍有許多不明之處，從所得的資料來看，並沒有太多仿效建武政權制度的情況，反而學習建武政權制度更多的，其實是室町幕府。
|
| 相比後醍醐天皇的繼承者南朝勢力 反而體制上更多學習後醍醐天皇的建武新政的室町幕府的開創者 足利尊氏 |
關於南朝的部分，龜田教授指出即使是他的印象也不深，因此這也是個值得考量的問題。
Q:
隨後，另外一位聽眾進行了發問，該位聽眾對龜田教授提問到
龜田教授一開始的時候曾經拿鄭成功來進行舉例，似乎龜田老師對於這方面是有進行研究的樣子，因此想聽聽龜田教授的一些關於鄭成功的看法。
A:
龜田教授指出鄭成功所處的時代相當於日本的江戶時代初期，與南北朝相差了約兩、三百年，其實鄭成功並不是自己特別研究的對象，自己之所以在講座提出鄭成功，只是希望能夠讓大家稍微的對南北朝時代感些興趣而已。
說者說者，全場哄堂大笑。
 |
| 鄭成功像 |
然後龜田教授靦腆的笑者，並繼續解釋到，就只是這樣子，並沒有太深的用意在這裏面。
Q:
隨後該聽眾再次詢問龜田教授(以鄭成功來說)從日本人的歷史及台灣人的歷史來看為何會以鄭成功來舉例?
A:
而對於這問題，擔任主持人的藍弘岳教授隨即補充以鄭成功及(楠木正行)等來說，他們都涉及到了忠誠的問題，如忠於自己的主人之類，藍教授覺得我們對於鄭成功形象的朔造，他其實在江戶時代就利用了楠木正成。
也就是說在江戶時代的漢文學裡面我們可以看到日本的儒者經常把鄭成功與楠木正成相比，所以藍教授指出以他的理解，我們對於鄭成功的形象的朔造，背後其實利用了日本歷史上的楠木正成的一種忠誠的形象。
就這個(忠誠)角度來講，他們是有關係的。
最後藍教授並賣了一個小廣告，指出剛才提及的關於鄭成功的研究的相關論文，正好會在後天(口誤，正確為大後天，11月26日)於聯經思想的雜誌中刊出。
(該論文收錄於聯經 思想41期
你的忠臣也是我的英雄：鄭成功、江戶文藝與日本帝國的臺灣統治（藍弘岳）)
隨後，另外一位聽眾便向龜田教授提出了兩個問題。
Q:
當中第一個問題為龜田老師在剛剛提及觀應之擾亂時曾提及足利直義及高師直兩個人互鬥，鬥到後來尊氏連他弟弟直義都滅掉了，然後把執事這個職位給廢除，明明有了這個經驗，為什麼之後的室町時代還是產生了將軍跟管領互鬥的事情。
好像足利尊氏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學到教訓，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
而第二個問題則是 剛才老師提到的戰爭中有提到與九州的足利直冬的戰爭，而足利義詮與尊氏成立鎌倉府，而剛剛聽到很多都是鎌倉跟京都，這兩個在互相戰來戰去，那明明足利尊氏與第二任的將軍足利義詮，他們都曾經擔任，一個是在鎌倉出身，一個是曾經擔任鎌倉將軍府的最高權力，且鎌倉就地理位置來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然而為什麼明明有了這個經驗，在室町幕府的時候還是沒有辦法把這兩個地方統合?導致後來在戰國時代還是一樣兩邊，好像一個日本裡面有兩個政府，有一個是京都的政府，有一個是鎌倉的政府。
這兩件事是我覺得在南北朝之後，好像室町幕府沒有得到教訓的地方，覺得有點奇怪。想要請教老師，不好意思。
A:
龜田教授隨後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關於將軍與執事乃至將軍與管領的問題。
確實從之後的歷史來看，將軍與執事曾經多次爆發鬥爭，且執事的職位也一度被廢止過。
然而龜田教授指出因為二代將軍足利義詮在曾經廢止執事一職，然而義詮很年輕的時候，在38歲時便過世了，並將將軍位讓給三代將軍足利義滿，也因此導致執事體制的復活，這個執事體制之後也演變成管領體制。
 |
| 足利義詮/傳 藤原光能 像 神護寺藏 |
所以在這前提下，細川家以管領的方式崛起，某種程度來說，不能說是義詮的時代及尊氏的時代沒學到教訓導致重蹈覆轍，只能說後來義詮早死，所以又導致於需要輔政的人出現。
再加上管領是三家交替(細川、斯波、畠山)輪替在擔任，不像以前高師直的時代，執事是由高家一家專政，所以在這方面會有些不同。
 |
| 傳高師直像/傳足利尊氏像 |
第二點問題，龜田教授則指出義詮在管理鎌倉的時候，當時鎌倉府的力量是沒有那麼強的，也沒有龜田教授之前講座一直強調的恩賞充行權，鎌倉府(義詮)沒有辦法自己去賜與領地給那些有功的武士。
所以(義詮時期)的鎌倉府在那邊的管理權是相對比較弱的。
但是到後來尊氏又回去鎌倉那邊管理，並把京都交給義詮管理之後，尊氏在鎌倉強化了鎌倉府的管理權力，再加上尊氏後來把鎌倉交給他另外一個兒子(足利基氏)開創鎌倉公方，而尊氏所強化後的鎌倉府的政治體制也就這樣傳承給足利基氏的鎌倉府，所以某種程度來說，鎌倉公方會比義詮的(鎌倉府)時代權力還要再強一些。
 |
| 初代鎌倉公方 足利基氏 |
再加上當時還在南北朝的時代，京都跟鎌倉雖然是兄弟分治，但是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南朝。
有共同的敵人的時候，大家好像再怎麼樣都還可以，再怎麼樣都能再協調，但是等到南北朝統一之後，他們沒有共同敵人了，那京都跟鎌倉的摩擦就開始變多。
而且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關係，京都的政權也沒辦法有效的掌管這麼大的一塊國土，勢必要把東國交給鎌倉府來管理。
Q:
隨後另外一位聽眾對龜田教授提出了兩個質問。
第一個質問是龜田教授在講座中曾提及三神器落入了南朝手上，北朝的天皇因此在沒有三神器的情況下繼位，損擊了其正統性。其影響及「禍根」甚至影響到了近代，這個「禍根」是指甚麼?
而第二個問題則是這三種神器究竟是甚麼樣的東西，他的重要性究竟何在呢?
A:
龜田教授先回答第二個問題指出三種神器是指御劍、鏡等三種古代就有的寶器，當然中間有也過包含劍已經不存在，而把伊勢神宮的劍拿來替用等等的一些問題，不過他還是代表日本皇室的一個正統性的象徵。
所以沒有三種神器加持下而即位的幾代北朝的天皇的正當性及正統性也因此令人懷疑。
 |
| 失去三神器加持而使正統性受損的北朝天皇 後光嚴天皇 |
至於第一個問題的「禍根」的部份，龜田老師則指出用詞可能有點重，但也就是說後來的天皇基本上是北朝的，包含當今的天皇也是北朝的系統，那為什麼要刻意的以南朝為正統?之後也發生了政論的論爭，有一些很複雜的問題產生，影響到包括近代政治及社會等等的問題。
 |
| 繼承北朝天皇血脈的當今日本天皇 德仁天皇(左)與雅子皇后(右) |
所以他才會用這樣的字眼「禍根」來形容這件事情。
Q:
伴隨者這個問題，另一名聽眾隨即追問關於三神器的問題。
關於南朝正統論的正統性的問題在當時南北朝時期是否已有影響?還是直到明治或是江戶時代時才產生?
A:
龜田教授指出當時由於北朝失去了三神器，因此當時即使是北朝的貴族，即使明明是自己效忠的(北朝)天皇，但是北朝的貴族似乎也覺得自己效命的天皇並不太具有正當性。
所以也導致了對朝廷及天皇的供養減少，因此停辦了許多儀式，導致許多皇室相關的儀式就此斷絕，所以北朝的天皇也因此無法對幕府提出意見或做出反抗，只能更加依賴者幕府。
或是透過幕府協助復興儀式，得到幕府接濟金錢，所以回過來說，本來北朝就是倚賴者幕府而成立，在觀應之擾亂失去三神器之後，也更加依附於幕府。
乃至到了足利義滿的時代，幕府將軍足利義滿有如天皇的上皇般(義父)，甚至傳出可能義滿想取而代之當天皇的說法及謠言也出現，雖然現在是否定了這說法。
 |
| 後小松天皇 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為其義父 |
但是可以說義滿是北朝的一員及權臣，而在當時南北朝時代來看，因為北朝失去了正統性，也與幕府的關係更趨緊密。
所以可以說(南朝正統論)在當時已經有一定的影響，而到了明治時代以後，也再次思考了北朝是否正統的論點，但是也因此引發許多衝突。
雖然到了明治時代明明直接這樣理解就好，但是還是仍有很多問題。
Q:
隨後另外一位聽眾詢問龜田教授關於南北朝的研究史方面的問題，並提及19世紀以來中央政權的資料大致上都有一定的研究，而最近的一些研究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這些不同的看法究竟是倚靠者看跟以前的研究所看過的相同資料後，歸結出了不同的結論?
還是說有新的史料出現，繼而影響出現了新的推論?並使得評價出現了轉變?，不知道是哪一種狀況?
A:
龜田教授則答覆到，並沒有出現太多全新發現的史料，絕大多數的史料都是早已發現的既存史料，而幾乎沒有新史料被發現，就算真的出現新史料，也是非常少見的情況，且多數史料都是沒有記錄年分。
Q:
隨後聽眾並提到以前的南北朝研究者似乎受到《太平記》的影響很深，而《太平記》本身做為文學作品，因此再當中登場的人物善惡分明，或是一邊非常可憐，一邊非常傲慢，而使得登場人物非常的鮮明甚至兩極化。
 |
| 受《太平記》影響而延伸出的人物性格鮮明的大河劇《太平記》中的佐佐木道譽(陣內孝則飾演) |
並詢問隨者時間演進，現在的研究者是否情況有所改變?
A:
龜田教授並指出對於南北朝的研究，《太平記》的影響可以說確實是無遠弗屆，並舉例比如說建武政權的本質就被《太平記》黑的很慘，很多研究都受此影響，因此可以說《太平記》的影響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不過近年來，由其是這兩三年終於逐漸擺脫了所謂《太平記》史觀的影響，而這也是龜田教授本人正在努力的地方，並才是剛起步，而龜田教授本人也是堅決反對《太平記》史觀的看法，並寫了許多的書(批評)
《太平記》史觀。
但是果然還是會有點難度，並會無意識的帶入，因此雖還是盡可能的進行遠離，最近也終於稍微擺脫了(《太平記》史觀)。
Q:
隨後藍教授並詢問了關於建武新政受到南宋影響政治體制的問題。
A:
龜田教授並指出後醍醐天皇受到了南宋的影響並推倒鎌倉幕府，並提及建武新政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參考南宋的政治制度。不過龜田教授指出目前並沒有太多人談論到建武新政受到南宋政治體制影響的問題，但是龜田教授覺得這方面的問題仍值得我們再次進行思考。
隨後另外一位聽眾提到，可能台灣的朋友們聽到會大吃一驚，在京都的三大祭中的時代節(時代まつり)中，會依照時代順序，依序從平安時代開始巡遊，但是到了室町時代因為是逆賊，因此反而沒辦法推出代表巡遊的人物。
 |
| 時代節巡遊 |
對此龜田教授也指出，最近這部分(逆賊問題)的影響好像減低，而該聽眾也指出最近時代節重新審視室町時代的腳色，是否也可能跟開始重新審視足利政權有所關係?
對此龜田教授也馬上回應總之他會推薦足利尊氏。
隨後藍教授並詢問龜田教授，似乎龜田教授對足利尊氏的評論頗高的樣子!是這樣嗎?
對此龜田教授也回答道:確實是評價頗高!
藍教授於是再追問:是喔!不是逆賊集團嗎?
全場也因而哄堂大笑!
龜田教授並指出其實足利尊氏自己心中也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具正當性，我雖然評價非常高，但是是否就這樣子當成逆賊就行呢?也曾被質問為何你會對(尊氏)評價這樣高!
隨後龜田教授又覺得，如果尊氏能夠更有幹勁的話或許就更好了，但如果更有幹勁的話，或許就真的成為反賊了!
 |
| 如果再有點幹勁，或許就真的成為反賊的 足利尊氏 (圖為大河劇《太平記》中的足利尊氏 真田廣之飾演) |
且如果足利尊氏真的是反賊的話，或許這場內亂(南北朝內亂)便會更快的平息了。
Q:
而最後一位聽眾則詢問龜田教授道，在龜田教授的演講中，幾乎都是提到南朝的天皇或是足利家，而幾乎沒提及北朝的天皇，而在這南北朝的時代，北朝的天皇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希望可以聽聽龜田老師的見解。
A:
對此龜田老師乃露出靦腆的笑容向讀者說了抱歉，雖然談了很多北朝的部分，但是關於(北朝天皇)的部份則進行了省略。
 |
| 北朝天皇 光嚴天皇 |
但是該怎說呢，由於足利尊氏常常心向南朝想往南朝而去，因此(北朝)往往會盡可能阻止其投向南朝，不過可能在講下去的話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來說明，隨後龜田教授在賜露出靦腆的笑容並稍微向該聽眾點頭致意。
伴隨者講座時間的結束，也在主持人的藍教授的宣布下，結束這場長達約3小時左右的龜田俊和教授所帶來的關於日本南北朝時代的政治與戰爭的講座。
龜田俊和專題講座 日本南北朝時代的政治與戰爭 講座 專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