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責:小編3森長定
圖責:小編 陳家倫
口出豪語的蠣崎(松前)慶廣 |
故事是發生在文祿2年(1593年)的夏天,在這一年的年初,蠣崎(松前)慶廣上京企圖面見太閤豐臣秀吉,但是當時的秀吉正醉心於侵略朝鮮的戰爭,因此本人坐鎮九州前線的名護屋城,指揮侵略朝鮮的各個日本部隊作戰。
為此蠣崎慶廣也親赴九州名護屋會見秀吉,而秀吉在得知遠在蝦夷地(相當於今日的北海道)的領主蠣崎慶廣都親自前來九州,感到非常的愉悅,並認為這是他遠征朝鮮的一個吉兆,因此打算慰勞遠道而來的蠣崎慶廣,不但賜封慶廣為志摩守,也賜給慶廣近江三千石的領地,以作為未來慶廣上京開支用途的補貼。
為此秀吉乃給予相當於認可蠣崎慶廣為蝦夷島領主的朱印狀,得到朱印狀的慶廣,隨即以家有八十歲以上的老父及老母,希望能夠在有生年之年回鄉盡孝道,而向秀吉告假,另一方面也向秀吉請求希望可以減低上京的頻率,而是改為5~7年上京一次,最終秀吉同意慶廣的請求。
而根據松前家史,慶廣的六男松前景廣在晚年所寫的北海道第一本文獻《新羅之記錄》中所提及,得到秀吉許可的慶廣便馬上離開名護屋,一路從北九州直奔家鄉蝦夷地,並在同年春天抵達家鄉,抵達家鄉的慶廣,隨即把從秀吉手中得到的朱印狀的內容於城下向領內的和人進行公告,並在同年夏天招集來友好的阿伊努人的東西兩部的酋長,並透過通譯向阿伊努人首領傳達不得隨意傷害和人,如若傷害和人必須上報,假設隱瞞不報或是傷害和人,我主秀吉將率領數十萬的(和人)大軍北征蝦夷諸部,從此數十年,和人與阿伊努人和平相處,和努關係融洽,蝦夷地承平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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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究竟秀吉是否真的如慶廣所說,提及如果阿伊努人傷害和人,將率數十萬的大軍討伐阿伊努人呢?而實際上,秀吉給予的朱印狀到底內容是寫甚麼呢?對於蠣崎家及蝦夷地又有甚麼樣的影響呢?將會是本篇文章將進行說明之處。
而是否真的蝦夷地的和人與阿伊努人,在慶廣的訓示之下,阿伊努人紛紛畏懼而不敢來犯促進了和人與阿伊努人走向和平?
首先,我們就先來看看故事中關鍵的文書,秀吉給予蠣崎慶廣的朱印狀究竟寫了些什麼?
在翻諸北海道當地的蝦夷相關史料中,我們會豐臣秀吉所寫給慶廣發現朱印狀的內容用漢文內容大意上,大致是
「於松前之地,諸方而來之船隻商人者、夷人(蝦夷人,即指阿伊努人)同地下人(和人)如犯非分之舉,可進行處斷。
而有關船役(船稅、徵收權)之事,一切如舊。太閤所頒之朱印,不可有違,如有違背此規者,當從速處罰。
蠣崎志摩守とのへ」
朱印狀雖然短短數言,但是卻深刻的改變了蝦夷地的政治及商貿環境。如前幾篇文章所述,在室町直至戰國時代,蝦夷地的和人共主為安藤氏,即使在蝦夷地出現了武田信廣、蠣崎光廣、蠣崎良廣等蠣崎(武田)一族的坐大,仍無法改變當時以出羽檜山的安藤氏為共主的蝦夷地和人政治形態,而蠣崎季廣的友好安藤氏與跟阿伊努人和解的東公渡島事件,更是使得安藤氏在蝦夷地的支配得到再確認。
然而這個安藤氏支配蝦夷地的情勢,卻在季廣之子蠣崎慶廣的時代出現變化,隨者統一檜山安藤、湊安藤兩家的下國安藤氏當主安藤愛季去世,安藤氏留下僅14歲的安藤實季擔任當主,並面對了一族湊通季(安藤通季)的反叛以及豐臣秀吉這位巨人,而當安藤實季決意投降豐臣政權之時,蠣崎慶廣卻使用手段,先行與前田利家、大谷吉繼、木村秀綱等人會面,而成功安排蠣崎慶廣搶在主君安藤實季之前與關白豐臣秀吉兩人的單獨會面,這一舉動,讓豐臣秀吉對這位遠在北方的蝦夷島主留下深刻的印象。
安藤(秋田)實季木像(羽賀寺藏) |
而由於安藤實季年幼,加之面對一族所發動的反叛而面臨的內戰,在豐臣秀吉下令上洛時有所遲疑,因而甚至險些引來秀吉不悅將之改易,但最終還是趕上了最後一里路,在天正十九年(1591年)一月十七日面見秀吉而讓秀吉承認安藤實季領有出羽五萬石領地,然而在這五萬兩千石領地中,有將近半數的兩萬六千石屬於豐臣政權直轄的藏入地,在安堵的安藤氏的領地中,卻沒有提及到蝦夷地,而使得安藤氏對於蝦夷地的控制及北方交易權的權利被打上問號,蝦夷地的歸屬也因此成為未定論。
然而我們從在短短兩年後,秀吉在文祿二年(1593年)一月五日發出的這封給予蠣崎慶廣的朱印狀中,可以看到以下數個重點,而這些比起遙遠近江的封地,才是蠣崎慶廣真正想要的東西。
首先從朱印狀的內容我們可以確定
1. 各地的商船如果未經蠣崎慶廣及蠣崎氏的許可,不可隨意進出蝦夷地。
2. 如未經蠣崎氏的同意,和人擅自與蝦夷地的夷人接觸,蠣崎氏可對其進行處罰。
3. 蝦夷地的夷人(阿伊努人)亦須接受蠣崎氏的管制,如有侵害和人等在內的非分之舉,與和人相同,可由蠣崎氏進行處斷。
4. 蝦夷地過往的稅收一切如舊,交由蠣崎氏管理。
5. 如有不從此令者,蠣崎氏應做為豐臣政權的代理迅速對違令者允以處罰。
換言之,我們可以從當中的1、2兩點中歸結,透過秀吉的一聲令下,等同支持了蠣崎氏獨佔北地蝦夷地對阿伊努人的貿易權,在當時氣候嚴寒的北地蝦夷地來說,儘管農業欠佳,但是卻也發展成獨樹一格的貿易網,這貿易網包含了和人對阿伊努人的貿易,以及從蝦夷地對日本各地的貿易網。
一但禁止了其他和人不能在未經蠣崎氏批准之下,進出蝦夷地甚或與阿伊努人接觸,也等同了是斷絕其他人前來蝦夷地與阿伊努人貿易的機會,並給予蠣崎氏制裁未經認可的和人與阿伊努人進行走私貿易的權限,也因而整個北方的貿易網,以及所發展出的山丹貿易的龐大利益,也被蠣崎氏牢牢地掌握住。
而第4點則是在確認蝦夷地的權益的同時,也再度確保蠣崎氏在蝦夷地的利益並不被他人乃至豐臣政權所侵奪。
當中第2、3、5所賦予的討伐、處罰權可以說是除了商貿獨佔之外,值得令人注意的秀吉賦予的法政、軍事權限。
而第3點及第5點則是等同於認同蠣崎慶廣做為蝦夷島主的最高地位,不但賦予其司法檢斷權,也從中等同認可蠣崎氏做為豐臣政權的一環及封臣,在蝦夷地享有最崇高的地位,及代表豐臣政權的門面,而這崇高的地位,不只是針對居住於或來往蝦夷地的和人、更能夠擴及居住在蝦夷地的夷人(阿伊努人),一但夷人對和人做出不利之事時,蠣崎慶廣也等同是取得秀吉政權為後盾,將可對於反抗的阿伊努部族、村落進行討伐。
換言之,秀吉雖未如慶廣唬爛阿伊努人般,若阿伊努人不乖乖聽話會派數十萬和人武士遠征蝦夷,但是也給足蠣崎氏十足的權力,讓他可以在蝦夷地成為當時人稱的「蝦夷島主」,無論在政治、軍事、官職(志摩守)及商貿上做為豐臣政權的一環,在蝦夷地(的渡島半島)獨領風騷。
豐臣政權的蝦夷地代理人-蝦夷島主 蠣崎慶廣 |
自武田信廣從日之本來到蝦夷地,並客居花澤館主蠣崎季繁帳下嶄露頭角,並在光廣、良廣兩代透過謊言及弓矢擴張以及神威神德的季廣的敦親睦鄰,最終蠣崎武田氏也在第五代家督慶廣的時代藉者舊主安藤氏的當主安藤實季的年輕經驗不足,以及豐臣政權的承認,而成為名實相符的蝦夷地之「和人共主」。
另一方面,蠣崎家及之後的松前藩,對於領內也將之劃分成和人居住的和人區,以及阿伊努人所居住的蝦夷區。並嚴禁兩邊進行互動,之所以有這樣的劃分,目的除了避免和人及蝦夷人(阿伊努人)因為接觸引發衝突之外,更大的原因恐怕乃是為了避免和人商人前往蝦夷區與阿伊努人進行走私貿易,而確保自己從豐臣政權所得到的蝦夷地「商貿獨佔權」能夠徹底落實及確保。
然回歸朱印狀以及慶廣之六子松前景廣所寫的《新羅之記錄》的內文,在慶廣之子景廣的口中,他形容老父慶廣得到天下人秀吉的朱印後並招集阿伊努族首領下,在通譯的幫助下宣告了朱印狀的內容使得蝦夷地自此之後安居樂業,和努關係融洽,蝦夷地安定繁榮。
然而是否真的事實像景廣所言世界變的這麼美好呢?
這恐怕未必,根據現在留下來的《龜田八幡宮 古實記》的紀錄,也在慶廣招集友好的阿伊努首領並宣讀秀吉朱印狀內容的同年的文祿2年(1593年),蝦夷地的東、西兩部的阿伊努人都爆發騷亂,並攻擊和人的勢力範圍,逼得和人在蠣崎家的帶領下迎擊阿伊努人,但是和人不敵阿伊努人之勇,敗下陣來,東部的阿伊努人更攻入蝦夷地東部的龜田地區(今函館市)一帶並攻擊和人的民家,迫使了蠣崎家的當主蠣崎慶廣必須親征討夷。
龜田八幡宮,龜田地區為當時蝦夷地的和人勢力範圍的最東境而與阿伊努族的勢力範圍鄰接。 |
若這段紀錄為真的話,我們也不難想像,蠣崎慶廣在宣讀秀吉的朱印狀內文後,引發阿伊努族的不滿,最終引起東西兩方的阿伊努族部落同時對和人發動攻擊並傷害和人。
而當然,在這次所謂的阿伊努族傷害和人的事件中,也不見如慶廣所言的如阿伊努族犯傷害和人之舉,我主秀吉將率數十萬和人征夷,而只能靠慶廣自己率領蝦夷地的和人對抗阿伊努人的進攻。
阿伊努人,為今日日本東北 北海道一帶以及俄羅斯境內的千島列島與庫頁島等地的原住民。 也是日本及俄羅斯的少數民族之一支。 |
因而我們也能發現,松前景廣所言的慶廣在阿伊努族前宣讀朱印狀的內容使得蝦夷地自此之後安居樂業,和努關係融洽,蝦夷地安定繁榮,恐非事實。
然而豐臣秀吉逝世,豐臣政權也日漸走向下坡,但是隨者德川家康的崛起,遠在蝦夷地的蠣崎慶廣似乎也意識到中央政情的變化,因此開始接近德川家康。
說起蠣崎慶廣與德川家康的初次接觸,根據慶廣之六子松前景廣所寫的《新羅之記錄》的敘述,蠣崎慶廣與德川家康的初對面,是在文祿2年(1593年)的正月七日,換言之也就是前述的朱印狀取得後的兩天後。
慶廣在九州的名護屋拜會豐臣秀吉,拿到了他夢寐以求所想要的權力之後,便在兩天後拜訪當時也在名護屋的豐臣政權的實力者德川家康。
據傳拜訪德川家康的那天,蠣崎慶廣穿著了據傳是來自奧蝦夷(原文奧狄,相當於江戶時代所指的北蝦夷地,即庫頁島一帶)的唐渡島(據傳是連接大陸之地,現今很多人認為是庫頁島)的蝦夷族(阿伊努人或其他北亞民族)的服裝唐衣(蝦夷錦),這異國風的服裝馬上吸引德川家康的目光,最後也在家康的請託之下,慶廣當場脫下自己所身穿的唐衣,而讓給了德川家康,也因為這樣,慶廣成功地透過展露異國風情,讓豐臣政權的實力者德川家康對蝦夷地及慶廣這遙遠異國之地及領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德川家康 |
而秀吉死後隔年,慶長四年(1599年)十一月七日,這一天據傳蠣崎慶廣被德川家康招喚到大坂城,而進入大坂城參見當時豐臣政權的實力者德川家康的慶廣,據傳在那一天將蝦夷地(狄島)的地圖獻給家康觀覽,而談話間也提到鄰近蝦夷地的北高麗(指的應是從今日朝鮮半島北部以北的太平洋沿岸的北亞地區)。
而在同次會面中,蠣崎慶廣也趁此次機會,向德川家康獻上了家譜,並以此為契機,將家族的姓氏(苗字)從蠣崎改為松前,自此之後江戶時代最北藩松前藩的松前氏也正式誕生。
然而這次的會面除了蠣崎氏的改姓之外,更應值得注意的是,德川家康對於松前(蠣崎)慶廣在蝦夷地的權力的再確認。
在會面之後的一年,德川家康於慶長五年九月十五日(1600年10月21日)於關原之戰擊敗反家康派的石田三成等,而於豐臣政權的內部政爭中勝出,三年後,慶長八年(1603年),德川家康建立江戶幕府,成為幕府將軍並建立新的武家政權。
當中內文包含
「一.諸國(日本各地)出入松前(指蝦夷地)者,須受志摩守(松前慶廣)節制,斷不可擅自與夷人(阿伊努人)進行商貿之事。
一.未經志摩守許可,不可貿然渡海(至蝦夷地),如(發現)未經許可(渡海)進行買賣者,應急速上報。
附夷人(阿伊努人)之事,所向何方,由夷人自決。
一.停止對夷人非分失禮之事!
如違背右(上)述各條者,當從嚴處罰也!
慶長九年正月二十七日(黑印)
松前志摩守とのへ」
從幕府給予的德川家康的朱印狀中我們可以確定
1. 對於松前家在蝦夷地的商貿獨佔權及對「和人」的刑事檢察權仍允許松前家獨佔
2. 而有關過往商貿、徵稅一事一如過往,等同於承認松前氏在新生的江戶幕府政權下,仍是蝦夷地的最高「和人」領袖。
然而當中與豐臣秀吉所頒發之朱印最大差異之處,在於以下這段
「附夷人之事,所向何方,由夷人自決。
停止對夷人非分失禮之事!」
從中我們可以發現江戶幕府對於蝦夷地及蝦夷人(阿伊努人)的管理,是相對消極的。在他給予松前慶廣的命令中明確提及,阿伊努人之事應由阿伊努人自行決定,而松前慶廣所率領的和人,不但不該欺負阿伊努人或行非禮之事,更不應該干涉阿伊努人生存,而由阿伊努人自行決定自己的未來。
換言之,幕府對於松前藩的權限只限於對阿伊努人的商貿獨佔,以及「管治和人」的權力,與秀吉賦予慶廣的管理處斷和人及阿伊努人的權力相比,幕府對於阿伊努人的管治是更為鬆散的,甚至可說是化外之民,不屬我幕府政權及日之本的一部分的。
和人地與蝦夷地的區分圖。 江戶時代,幕府及松前藩將渡島半島分為合人居住的和人地,以及阿伊努人居住的蝦夷地。 從圖中可以發現,前述所言爆發騷亂被阿伊努人攻打的龜田地區正好處於和人地的東境, 而與東部阿伊努人居住的蝦夷地接壤。 |
而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儘管德川家康對於北方蝦夷地的稀有異國珍寶感到興趣,甚至不惜要求慶廣當場轉讓,但是對於遙遠北方異族之地的蝦夷地,幕府的基本國策仍是消極管理,並要求和努分離,藉由和人領主不得管治蝦夷地的阿伊努人的命令,以及對和人區及蝦夷人區的嚴密區分,從中確立未來兩百多年江戶時代蝦夷地和人與阿伊努人發展關係的基本型態。
進入江戶時代,松前氏所統治的松前藩大致上遵循幕府所指示的基本國策,居於今日北海道道南地區的渡島半島,而減緩和人在政治上向北的勢力擴張,同時和人及阿伊努人間也透過明確的分區及嚴令禁止私下接觸,來減低和努之間發生衝突的機會,然而松前氏獨佔的蝦夷地商貿仍在江戶時代持續,透過松前藩管理而與阿伊努人為首的北方交易網所形成的山丹貿易仍盛行於江戶時代,而在蝦夷地這個偌大未知的處女地,除了異民族的阿伊努人之外,還充滿者黃金、珍禽及海產,雖然在松前藩的管理及幕府的國策之下,和人在政治上對蝦夷地的擴張似乎停止,然而是否和人就因此與阿伊努人老死不相往來,不往蝦夷地冒險尋寶呢?
就讓我們在下章來談談江戶時代的和人與阿伊努人在被稱為蝦夷地的阿伊努茅希利的互動及發展。
蝦夷地與松前家族延伸閱讀文章
當新羅之子孫與阿伊努茅希利相遇系列
好有趣啊!請問有從阿伊努人角度出發的歷史資料嗎?
回覆刪除阿伊努人由於沒有文字,因此早期的歷史記載多半只能靠鄰近的和人(大和族)或是西方人(如傳教士)等人的文字記載留下。
刪除又或者參考考古資料來做推斷。
因此如果要看幾百年前歷史的阿伊努人的角度,會相對比較困難。
不過這也不代表無法完全從阿伊努人自己的角度來看這段歷史就是。
首先,阿伊努的的各個部落雖然沒有文字,但是部落之間還是會將自己的部族的文化透過口耳及歌謠等流傳下來。
進入明治時代以後,名為蝦夷島的大島正式成為日本的殖民地(內國殖民地)北海道,作為原住民的阿伊努人雖然面臨文化危機及被同化成大和族的危險。
但是也是有一群致力於維護並將自己祖先阿伊努族的文化及歷史乃至語言傳承下來的人們。
當中最有名的人物就是少女知里幸惠了。
知里幸惠透過文字,將祖先阿伊努族的文化及歌謠記錄下來,試圖保存自己祖先的阿伊努文化。
他的遺作《阿伊努神謠集》(或名《愛努神謠集》)便是一部透過阿伊努人之手以文字記錄下阿伊努的文化及傳說等,從中也能了解阿伊努人自身是如何理解自己的歷史。
此外在阿伊努的不少工藝品及織品其實也能看到他們自身的歷史。
刪除比如在織物的圖案中,一般來說便能從圖樣能看出編織出織物的人他的父系及母系的淵源何來。
從中也能推演出他的家族淵源。
因此雖然阿伊努文化沒有文字,使得他們在傳達自身的歷史上有所侷限。
但是歷史卻也會在不同的方式下被傳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