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責:小編 陳家倫
相責:小編 陳家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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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令相馬父子恢復舊領的德川家康 |
我們前章提到相馬家族因為受到佐竹氏的牽連，而被掌握豐臣政權政治實權的德川家康下令與佐竹家一同改封領地。
也提到長年與相馬家族敵對的伊達政宗，很快的收到相馬家沒落的消息，並當機立斷指示留守領國的家臣準備迎接人在相馬領的岳母喜多[1]前來伊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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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岳母到領國的伊達政宗 |
(有關於相馬家得到佐竹家通知遭改易，以及伊達政宗迎接岳母一事，可參考前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https://sengokujapan.blogspot.com/2021/05/blog-post_22.html)
然而關於伊達政宗與相馬家族的改易事件，並不只有接岳母到仙台這件事情，在眾多伊達政宗的故事中，也包含伊達政宗在關原之戰替死敵相馬義胤說情，最終在伊達政宗的說情下，使得德川家決定中止相馬家族的改易。
這個版本的故事，據傳是伊達政宗為了報答相馬家族在前章所提及的關原之戰時，伊達政宗因從京都趕路回本領備戰，而得到死敵相馬家族的諒解經由相馬領前往本領的故事，在此背景下，伊達政宗乃投桃報李替相馬家族說情。
甚至這樣的故事，也被收錄在伊達家現任當主伊達𣳾宗參與著作的《伊達家的秘話》(《伊達家の秘話》)，當中有一章是關於〈政宗公，拯救相馬中村藩之謎〉(〈政宗公、相馬中村藩を救った謎〉)」，特別談論伊達政宗不計兩家舊怨，拯救相馬家族避免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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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達家的秘話》 |
(有關於相馬家與伊達政宗在關原之戰的互動，可參考前章
不屈之赤駒~相馬義胤(貳拾) 相馬義胤的關原之戰
https://sengokujapan.blogspot.com/2021/04/blog-post_29.html)
但是事情並非這麼的美好，實際上我們從史料上可以發現，相馬家最終在德川家康的命令下，決定停止改易，而保有原領且絲毫未減。
然而此時伊達政宗得知此事時，反應卻是感到錯愕，甚至在寫給家臣的書信中提及
「相馬氏改易中止之事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但既然是內府(德川家康)的決定，那總有他的道理在的。」
從中可以看出，對於早已預見的相馬家即將走向沒落，卻突然中止之事，伊達政宗其實是大感意外，甚至是對於德川家康的決定是有點略帶無奈的，但即使如此，既然是如日中天的德川家康的決定，那也只能接受了。
在綜合上述史料中，政宗表現出的態度，以及政宗在得知相馬家族沒落後，第一時間便要求家臣做好準備，接居於相馬領的岳母至仙臺，筆者從伊達政宗的一舉一動及事後反應，都難以看出伊達政宗確有打算替相馬家說情的意思。
無論從動機或是實際作為上，實在很難看出，伊達政宗有意圖替相馬氏說情。
加上伊達政宗替相馬家說情之事，並沒有留下可信的同時代相關史料，最早出現這個美談的已是相馬家面臨改易後的一百年後的18世紀初，幕府的重臣新井白石所主導編撰的關於日本各藩歷史，並在元祿15年(1702年)完成的《藩翰譜》中所收錄，以後此伊達政宗拯救相馬家的故事才廣為流傳，甚至成為伊達家現任當主也大為宣傳的藩祖政宗公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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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達政宗拯救相馬家秘話的推手 新井白石 |
因此考量這幾個因素，筆者認為伊達政宗拯救相馬家的可能性非常低，也應當不是史實。
那麼，如果不是伊達政宗拯救相馬家族，到底相馬家為何能夠安然無事呢?
明明連老大哥佐竹都服從德川家康的命令移封至秋田，為何身為佐竹家助將及一族的相馬家可以逃脫這命運，回到本領毫髮無傷呢。
首先我們先來聽聽相馬家官方怎說?
我們翻開相馬藩的官史《利胤朝臣年譜》中會發現對於停止改易的過程有這樣的記載
日文原文
「六月二日、義胤君大倉（江）御退去、蜜胤君武州江戸御發立（白川通御旅行）
御実名三の字蜜に御改」
中文翻譯
「六月二日，義胤君（自牛越）退往（三春）大倉、蜜胤君（三胤）出發前往武州江戶（武藏國江戶）（路程走白川街道[2]）
（三胤）並將名字的三字改為蜜[3]字」
我們從這段可以看出，相馬家在官方立場的官史書，尤其是說明相馬中村藩二代藩主的《利胤朝臣年譜》中特別強調，面對改易的危機，當時為相馬家世子的相馬三胤，決定親自前往江戶，向當時權傾日本的德川家康、秀忠父子當面告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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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德川父子告御狀的相馬利胤(相馬蜜胤) |
《利胤朝臣年譜》並提及相馬蜜胤並不是孤單一人南下江戶，而是帶者一眾家臣及僕役等16人南下
在這邊 利胤朝臣年譜對於蜜胤的隨行人士記載如下
蜜胤君御供拾六人
(家臣)
門馬修理進(經親)
堀內半右衛門(胤長)
原近江
椙七左衛門
門馬治右衛門
岡田半左衛門(長泰)
門馬長助(元經)
門馬吉右衛門(泰經)
原庄左衛門(後改姓堀越)
半杭吉兵衛
小身[4]
鈴木金兵衛
小身 志賀久內
馬醫 關根長左衛門
坊主(僧侶)
祖榮
坊主 如信
小人[5]
彌內
加上相馬蜜胤在內，一行人共17人於六月二日(1602年7月20日)出發南下，途中並曾遇見聽聞相馬家危機，而決定歸參相馬家的舊臣泉胤政。
這點《利胤朝臣年譜》也記載:
「同月(六月)
泉藤右衛門胤政歸(直奔大倉)
(泉胤政)得知國替之事，因念及與相馬家族之舊情，乃向上杉景勝告假，離開米澤，於路途中，晉見蜜胤君。」
(有關於泉胤政歸參，可參考前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https://sengokujapan.blogspot.com/2021/05/blog-post_22.html)
在與泉胤政相遇後，一行人再次南下，並在同月抵達下野國（今櫔木縣），正好德川家康的親信重臣本多佐渡守正信休假前往下野國結城進行鷹狩的娛樂活動，抓到機會的相馬蜜胤一行人以家臣門馬經親(修理)為使，向正在休假的本多正信攔轎伸冤，並向本多正信遞上相馬父子的上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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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假前往下野享受渡假生活，卻遭相馬家攔轎申冤的本多正信 |
然而如有閱讀過前面幾章的讀者應該能發現，當時相馬家與佐竹家關係可以說是十分緊密，相馬家被豐臣政權及諸大名視為佐竹氏的助將乃至一族，不但是同一指揮系統，甚至我們從前面幾章，尤其是關原之戰前後的相馬義胤的一舉一動中，都能看出相馬義胤應該本身有這樣的意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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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相馬家關係深厚的佐竹家當主 佐竹義宣 |
(關於佐竹家與相馬家的關係，可參考前章 豐家赤駒
https://sengokujapan.blogspot.com/2020/11/15481635.html)
因此佐竹義宣遭改封秋田，按情理法來看，相馬義胤隨佐竹義宣轉封在當時的政治氛圍及認識上，可以說是完全合情合理合法，但是相馬義胤、蜜胤父子為了自保，卻反而打破這情理法，向豐臣政權的實力者獻上訴狀，按理說，本多正信應當不需要理會相馬父子不可理喻的無理要求，但是政治嗅覺敏銳的本多正信，依舊收下門馬經親轉呈給德川家康父子的相馬父子訴狀。
這點，我們可以看到《利胤朝臣年譜》對這段有這樣的記載
「同月(六月)
向御老中 本多佐渡守(正信)遞交訴狀
佐州正信(本多佐渡守正信)此時正告假去鷹狩而前往下野國結城遊獵，於此地(蜜胤委派)門馬修理進(經親)為使，當面向(本多正信)申訴，正信乃召修理進並鉅細靡遺的進行詢問，修理進乃一一道來……(以下略)」
本多正信最終接受相馬家的解釋，之後蜜胤一行人抵達江戶，並在七月委託德川家的旗本藤野宗右衛門及小笠原丹齋[6]兩人協助將相馬家的訴狀及向神佛發誓的神文(起請文)正式轉交給本多正信。
在給本多正信及背後的德川家康、秀忠父子的訴狀中
相馬父子提及
「與治部少輔(石田三成)的關係，主因太閤殿下(豐臣秀吉)命(石田三成)為(對相馬家)之聯絡人，因此與之關係良好，這雖為事實，但是(關原之戰)時(相馬家)並不屬石田三成方(豐臣西軍)。」
在訴狀中，相馬家雖不否認與石田三成關係良好，但是仍強調那是因為豐臣秀吉委派對相馬家的聯絡人正是石田三成，因此關係下，兩家經常往來，自然關係良好，但更強調即使如此，在關原之戰時，相馬方也未加盟石田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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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公務上往來而與相馬家關係密切的石田三成 |
更在之後強調今後願對德川父子效忠的書信。
看到這邊，我們發現相馬家雖然無法否認自己與石田三成的情誼，但是卻特別強調，在石田三成「意圖謀反」之時，自身並沒有響應親交的三成，成為對豐臣政權「反叛」的叛軍的一支。更亡羊補牢猶未晚也的向德川家示好，表明今後願效犬馬之勞。
然而筆者卻認為，這很有可能是相馬家大難臨頭時，所進行的狡辯，主因在於如前章〈相馬義胤的關原之戰〉所提及，堪稱相馬家的官史的《利胤朝臣年譜》對於相馬家在關原之戰的動向可以說只能用「一片空白」來形容，然而從包含上杉家等他家的史料來看，卻能發現相馬義胤與豐臣西軍的上杉軍有一定程度的外交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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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在關原之戰期間兩次遣使相馬家的上杉家家宰 直江兼續 |
因此雖然相馬義胤就結果論上，在關原之戰是完全宅在家，毫無動靜，但是否背後就真的在水面下，沒與石田三成等來往，《利胤朝臣年譜》中對於關原之戰中相馬家動靜的一片空白，更是引人疑竇。
(有關於相馬家在關原之戰的互動，可參考前章
不屈之赤駒~相馬義胤(貳拾) 相馬義胤的關原之戰
https://sengokujapan.blogspot.com/2021/04/blog-post_29.html)
但不管如何，本多正信最終把這封筆者也覺得有點唬爛的上訴狀轉呈給德川家康、德川秀忠父子，德川父子並在同年十月對相馬家的未來做出了決定。
對於相馬家的前途，德川父子裁示如下
認為相馬大膳亮(蜜胤)所呈之訴狀，並無與事實相違，且非常特別又惹人憐憫，並相信其為忠誠之士，因此下令相馬家所領三郡，一切如故，並下令由佐渡守(本多正信)轉達相關命令與相馬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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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令相馬家恢復舊領的德川家康 |
而收到德川父子下達相馬所領三郡一切如故的恢復領地的大好消息的相馬義胤、蜜胤父子，也隨即父子二人一同拜見德川父子，對德川父子的寬宏大恩表達感謝之意及獻上謝禮。
得到好消息的相馬義胤，也隨即交出妻子深谷夫人為人質，送往江戶，隨後相馬父子也回到舊領，從負責整頓接收相馬領的水谷勝俊、太田原晴清等人手中收回居城牛越城在內的三郡舊領，以及召回原本的相馬家臣們回歸，更在下個月的十一月跟德川的旗本眾犬塚平右衛門忠次借住其在江戶櫻田的宅邸，做為在江戶奉公德川家的根據地。
換言之，經過相馬蜜胤六月南下關東的申訴，德川父子最終同意歸還相馬領的三郡與父子，做為回報，相馬義胤、蜜胤父子正式對德川家效忠，並交出義胤之妻為人質至江戶，以及在江戶城下設立相馬家的宅邸(唯此時是借住得川旗本犬塚忠次宅邸，而最終此宅邸也成為相馬藩在江戶時代的江戶宅邸)。
但說到底，為何相馬家能夠打破當時眾人所理解的常理，完全復活回到本領呢?
這恐怕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德川家的政治考量」。
佐竹家做為北關東的有力勢力，加上包含相馬、岩城在內的助將大名，號稱具有八十萬石的實力，對於根據地在南關東的德川家來說，如在北關東有佐竹家這樣實力強大，又動向不明的家族，將讓德川家的根據地隨時受到強敵威脅而芒刺在背。
也因此藉故找理由將佐竹移開常陸國，對於德川家來說將有助於穩固其在日本的地位，然而當時(慶長七年，1602年)，德川家雖已在日本如日中天，然並未建立幕府，名義上仍是輔佐豐臣政權及秀賴的「豐臣一族」，雖然趁者關原之戰清除了許多政敵，也趁這次的改封排除了佐竹的威脅。
然而包含伊達、最上、加藤、淺野及福島在內，日本仍具有許多實力的大名，這些大名隨時都有可能威脅者德川家好不容易取得的強勢地位，當中伊達政宗更是值得警戒的其中一位奧州大名，加上當時出羽的另外一個實力家族最上家的世子，最上義康不但獲患眼疾的父親最上義光授權下進行輔政，更據傳最上義康與伊達政宗關係良好，伊達政宗甚至還曾經公開稱讚最上義康這位表弟是一位優秀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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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伊達政宗關係良好，甚至還被伊達政宗向德川誇讚大有為的 最上義康 |
因此奧羽兩大強藩仙臺藩及山形藩的動向，甚至是否會強強聯手，也相信是令德川家擔憂的威脅，而熟悉東國事務，甚至曾被豐臣秀吉委派對擔任東國及奧羽諸大名對豐臣政權的聯絡人的家康，也勢必知道相馬家與伊達家勢成水火。
因此如若此時施與恩情與相馬家，不但可以讓相馬父子感恩於德川家，全力效忠，且若伊達政宗有對抗豐臣政權乃至德川家族之心，位於奧州海道的相馬家，斷不可能與伊達政宗聯手，因此反倒可以確保相馬家成為對抗伊達家時，進可攻的先鋒，亦或是防衛伊達軍南下的灘頭堡。
這一類的想法，近期也有許多研究奧羽或南奧政治的學者提出相關的見解，如曾經擔任仙台市博物館，並也是著名的研究伊達政宗與伊達家族的學者佐藤憲一前館長便也曾指出，德川幕府保留相馬家恢復原領，目的便是企圖藉相馬家牽制伊達家，將之化為德川家乃至之後成立的幕府對抗伊達家的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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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德川家威脅而不得不防的伊達政宗 |
換言之，相馬家之所以被改易一度失去領地，既是因為德川家出於政治鬥爭，企圖打壓佐竹家逼其遠離德川家根據地的關東，而做的連坐。
但是最終也在相馬家自身自救透過本多正信向德川家康、秀忠父子上訴下，德川父子權衡當時的日本政治局勢及政治利益下，恢復相馬家的領地。
也在這背景下，即使伊達政宗在得知相馬家恢復舊領大感錯愕，甚至在寫給家臣的書信中盡展現對相馬家恢復舊領的消息感到訝異及無奈而說道:
「相馬氏改易中止之事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但既然是內府(德川家康)的決定，那總有他的道理在的。」
但是在眼下情勢比人強的情況下，在這場政治角力中，伊達政宗也只能接受德川家康對相馬父子及相馬領的最終裁示。
可以說相馬家在這場關原之戰的家族沒落的危機中，完全是走在大國(德川、佐竹與伊達)之間彼此的政治角力及算計中，遭到犧牲的小國，但是即使如此，做為小國的相馬氏，也並非一昧的「佛系超前部屬」，而是「化力量為行動」，透過實際的向德川家輸誠及申訴，最終讓德川家重新思考南奧的戰略布局，決定將相馬家做為對抗伊達家的一支活旗。
筆者認為在這邊可以看到的是，雖然相馬家違反當時的情理法，甚至沒節操的希望德川父子收回相馬家隨佐竹家改易的成命，然而相馬父子卻同時也展現不卑不亢，小國不屈的態度，既非莽撞的武力抗爭，而是透過據以力爭的態度，為身為小國的自己爭取，最終也在時勢及政治的算計下，相馬家「幸運」的成功恢復舊領，之後兩百多年直到1871年的明治時代廢藩置縣為止，相馬家統治號稱六萬石的相馬地區長達2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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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現小國不屈，而力爭到底的相馬家當主 相馬義胤 |
同時也在德川秀忠的撮合下，秀忠於慶長七年(1602年)搓合蜜胤與德川家臣土屋忠直[7]的同母異父妹[8]成親。
兩人最終在同年十二月於江戶結親，婚禮辦在借住犬塚忠次宅邸，德川家臣土井利勝也參與這次婚禮活動。
從這段德川秀忠替蜜胤說媒的事蹟來看，筆者相信，德川秀忠似乎還挺喜歡這位相馬家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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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遇相馬利胤的二代幕府將軍 德川秀忠 |
且喜歡蜜胤的德川家重量級人士，也不只德川秀忠，日後成為秀忠時代的幕府重臣的土井利勝，也在同月向蜜胤表達希望蜜胤可以拜領自己的「利」字。
相馬蜜胤接受土井利勝的好意，最終拜領土井利勝的名字的一字「利」字而改名相馬利胤，強化與德川家以及這位在德川秀忠主政時代擁有重大影響力的幕府重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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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賜與相馬利胤名字「利」字的 土井利勝 |
利胤更在十二月十八日拜領官位從四位下
大膳大夫，以後相馬蜜胤便以相馬大膳大夫利胤之名，活躍於江戶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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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馬大膳大夫利胤 |
最後尚可提的一個關於相馬家這次改易危機的小故事便是，在關原之戰前的相馬家居城，是相馬家在慶長二年(1597年)從祖地小高城搬移過去的新居城牛越城。
然而自慶長二年(1597)到慶長七年(1602年)間，相馬家卻厄事連連，先是在慶長六年(1601年)，一族的相馬忠胤(相馬義胤三弟)、江戶崎夫人(相馬利胤首任妻子)與相馬盛胤(相馬義胤之父)陸續逝世，而一年之內失去三位親族的相馬義胤、利胤父子更在慶長七年(1602年)一度面臨家族遭改易，家族沒落的危機。
在這衰事連連下，相馬義胤等開始懷疑可能是搬遷到新居城牛越城引發家族不斷遇到厄事，因此在恢復成功從德川父子手中爭取到恢復相馬領後，相馬義胤便以「牛越為造成改易的兇瑞不祥之城」為理由，放棄牛越城，將居城遷回原本的居城小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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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馬家的居城 小高城 |
[1] 伊達政宗正室田村愛的母親。
[2] 白川街道指經今日福島縣白河市的白河關開始由南向北貫穿今日福島縣中通地區的道路，相馬蜜胤經此道從三春南下白川(今福島縣白河市)及下野國（今櫔木縣）而抵達關東，對於當時人在今日福島縣三春町的相馬父子來說，是最快速前往江戶的一條幹道。
[3] 「三」與「蜜」兩字在日文皆為同音字，音為「みつ。Mitsu」。
[4] 指地位低下，領微薄俸祿的最下級武士。
[5] 雜役。
[6] 小笠原丹齋為相馬家的舊識，曾在早前進行武者修行時，成為相馬義胤的食客，義胤以四百五十石收其為家臣，當時名赤澤伊豆，小笠原丹齋並在天正年間以相馬軍身分在各戰場作戰，立有軍功，之後被德川家康收為旗本眾。
[7] 其父便是著名的在武田家滅亡時，為武田家及武田勝賴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土屋昌恆，土屋忠直並在同年(慶長七年)十二月拜領上總久留里2萬1千石封地。
[8] 土屋忠直的同父異母妹，岡田大和守元次的次女，其母在土屋昌恆戰死後，改嫁岡田元次，並生下忠直的同母異父妹。
相馬的故事看起來結束了，下一次不知道是誰的章節，期待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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